诗词是时空的绝响,每一段旋律都回荡着人类共通的精神呐喊。
今日邀你聆听这些穿越时空的精神绝响。
既有《诗经》中同仇敌忾的战歌,李贺笔下铜仙辞汉的悲吟;
也有吴文英词里的春晚感怀,徐再思曲中的夜雨乡愁,以及丘逢甲诗里的春愁难禁。
一、《诗经・秦风・无衣》:在同仇敌忾中照见家国情怀
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。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,与子同仇!
岂曰无衣?与子同泽。王于兴师,修我矛戟,与子偕作!
岂曰无衣?与子同裳。王于兴师,修我甲兵,与子偕行!
《无衣》收录于《诗经・秦风》,为春秋时期(前 770— 前 476 年)的战歌,相传为秦哀公应楚臣申包胥之请,出兵救楚时所作。
“秦风” 多尚武精神,此诗 “与子同仇” 的慷慨,被《毛诗序》评为 “刺用兵也,秦人刺其君好攻战”,实则展现军民同心、共御外侮的豪情,是中国文学 “爱国战歌” 的源头。
展开剩余86%袍泽情深:“同袍”“同泽”“同裳” 的反复咏叹,暗合《周易》“同人卦”(同心协力)的精神,衣物的共享超越《诗经・邶风・柏舟》的个体坚守,升华为《孟子》“上下同欲者胜” 的集体意志;
备战节奏:“修我戈矛”“矛戟”“甲兵” 的武器准备,构建《周易》“大壮卦”(刚健有为)的战争氛围,比《小雅・采薇》的戍边悲叹更显主动,备战的动作里藏着 “保家卫国” 的朴素信念;
声韵力量:三章叠句的铿锵节奏,如战鼓催征般层层递进,“与子同仇”“偕作”“偕行” 的决心,将《尚书・泰誓》“同心同德” 的誓言转化为可感的战斗热情,成为中华民族抵御外侮的精神原型。
二、李贺《金铜仙人辞汉歌》:在铜仙垂泪中照见王朝兴废
茂陵刘郎秋风客,夜闻马嘶晓无迹。
画栏桂树悬秋香,三十六宫土花碧。
魏官牵车指千里,东关酸风射眸子。
空将汉月出宫门,忆君清泪如铅水。
衰兰送客咸阳道,天若有情天亦老。
携盘独出月荒凉,渭城已远波声小。
李贺(790—816),唐代 “诗鬼”,此诗收录于《李贺诗集》卷一,作于元和八年(813 年)。
借汉武帝金铜仙人被迁离长安的传说,寄寓对王朝兴衰的感慨,被《唐诗纪事》评为 “奇绝诡丽,不愧‘诗鬼’之名”,展现诗人 “笔补造化” 的艺术特色。
铜仙隐喻:“清泪如铅水” 的拟人,将《周易》“否卦”(天地不交)的王朝衰败具象化,比《阿房宫赋》“楚人一炬” 更显悲情,金属的冰冷与泪水的滚烫形成张力,物质遗存成为历史记忆的载体;
时空错位:“汉月出宫门” 的永恒与 “渭城波声小” 的消逝,构建《庄子・齐物论》“物我两忘” 的时空感,茂陵秋风与咸阳古道的叠印,让《史记・孝武本纪》的帝王功业在铜仙泪水中化为虚无;
天若有情:“天若有情天亦老” 的奇想,突破《楚辞・天问》的宇宙追问,将自然规律与人类情感打通,衰兰的萧瑟里藏着《周易》“革卦”(变革)的必然,王朝兴废如自然轮回,却在诗人笔下留下永恒的悲怆。
三、吴文英《莺啼序・春晚感怀》(节选):在残红旧梦中照见生死契阔
残寒正欺病酒,掩沉香绣户。燕来晚、飞入西城,似说春事迟暮。画船载、清明过却,晴烟冉冉吴宫树。念羁情、游荡随风,化为轻絮。
十载西湖,傍柳系马,趁娇尘软雾。溯红渐、招入仙溪,锦儿偷寄幽素。倚银屏、春宽梦窄,断红湿、歌纨金缕。暝堤空,轻把斜阳,总还鸥鹭。
吴文英(约 1200—1260),南宋婉约词派代表,此词为宋词中最长的慢词(240 字),收录于《梦窗词集》,作于淳祐三年(1243 年),为悼念亡妾而作。
词中 “春宽梦窄” 的怅惘,被张炎《词源》评为 “吴梦窗词如七宝楼台,眩人眼目,拆碎下来,不成片段”,展现南宋词坛 “密丽” 词风的极致。
春晚意象:“残寒”“病酒”“迟暮” 的春日凋零,暗合《周易》“剥卦”(阳气渐消)的生命隐喻,比晏殊《浣溪沙》“花落去” 更显繁复,吴宫烟树的朦胧成为记忆的最佳滤镜;
时空叠印:“十载西湖” 的往昔与 “暝堤空” 的当下,构建《周易》“归妹卦”(婚姻离散)的情感困境,“招入仙溪” 的幽会与 “断红湿缕” 的残迹,让《诗经・郑风・溱洧》的浪漫在回忆中化为碎片;
梦的辩证法:“春宽梦窄” 的矛盾,将《庄子・齐物论》“方生方死” 的哲思转化为情感体验,时间的宽裕反衬梦境的短暂,离别在 “燕来晚” 的意象中沉淀为永恒的隐痛,成为南宋士大夫的集体惆怅。
四、徐再思《水仙子・夜雨》:在夜雨敲窗中照见客愁万缕
一声梧叶一声秋,一点芭蕉一点愁,三更归梦三更后。
落灯花,棋未收,叹新丰逆旅淹留。
枕上十年事,江南二老忧,都到心头。
徐再思(约 1280—1330),元代散曲家,与贯云石并称 “酸甜乐府”(徐号 “甜斋”)。此曲收录于《太平乐府》,作于延祐年间(1314—1320 年)客居大都时。
曲中 “夜雨愁思” 的细腻,被《太和正音谱》评为 “如桂林秋月,清可绝尘”,展现元曲 “清丽派” 的婉约风格。
夜雨编码:“梧叶”“芭蕉” 的雨声叠加,构建《周易》“兑卦”(泽润万物却生忧愁)的秋夜图景,比张可久《秋怀》更显缠绵,雨滴的数量与愁绪的浓度形成正比,自然声响成为情感的计量器;
归梦隐喻:“三更归梦” 的短暂与 “逆旅淹留” 的漫长,构成《庄子・养生主》“白驹过隙” 的时间焦虑,落灯花、未收棋的细节,将《诗经・王风・君子于役》的等待转化为更私密的客居生活,孤独在棋局中显影;
愁思叠加:“十年事” 的人生感慨与 “二老忧” 的亲情牵挂,在枕上瞬间交汇,突破《古诗十九首・明月何皎皎》的个体愁绪,让客愁在个人奋斗与家庭责任的拉扯中更显沉重,成为元代游子的心灵缩影。
五、丘逢甲《春愁》:在马关条约中照见家国破碎
春愁难遣强看山,往事惊心泪欲潸。
四百万人同一哭,去年今日割台湾。
丘逢甲(1864—1912),近代爱国诗人,此诗收录于《岭云海日楼诗钞》,作于光绪二十二年(1896 年)。
时逢《马关条约》签订一周年,诗人痛感台湾被割让,写下这首血泪之作,被梁启超称为 “台湾沦陷后的第一声悲歌,字字泣血”。
春愁悖论:“强看山” 的故作从容与 “泪欲潸” 的真情流露,构成《周易》“明夷卦”(贤人隐晦)的情感张力,比黄遵宪《夜起》更显直接,春光的明媚反衬家国的破碎,乐景成为哀情的催化剂;
数字力量:“四百万人” 的群体悲痛,突破个人愁绪,将《孟子》“寡助之至,亲戚畔之” 的道理转化为具体的民族创伤,“去年今日” 的时间标记,让历史事件在诗歌中获得纪念日的意义;
割台之痛:诗中未直言 “台湾” 却字字指向台湾,“往事惊心” 的模糊性让悲痛更具普遍性,比《春望》“国破山河在” 的空间破碎更显尖锐,成为近代中国领土被割占的第一首 “诗史”,泪水里藏着《周易》“天行健” 的复国渴望。
五首诗词如五段时空绝响 ——《无衣》是同仇敌忾的战歌,李贺诗是王朝兴废的悲吟,吴文英词是生死契阔的挽歌,徐再思曲是客愁万缕的夜曲,丘逢甲诗是家国破碎的哀歌。
这些穿越时空的绝响,是集体的豪情、王朝的悲叹、个人的怅惘、客居的忧愁,也是民族的创伤。
发布于:广东省股票无息配资,配资炒股平台找加杠网,怎么炒股加杠杆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